第299章 黃燈（5.22+5.23更新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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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9章 黃燈（5.22+5.23更新）
小玉一路小跑, 很快就看見了小栗蟲太郎的蹤影。
之前說過，橫溝正史居住的地方很是僻靜。小栗蟲太郎更是朝著無人的小巷深處而去。幾乎都用不了幾步，附近就變得渺無人煙。這種地方, 連攝像頭都見不到。
小巷盡頭是一堵矮墻，小栗蟲太郎十分笨拙地爬上矮墻，又一點一點地從矮墻的另一面往下挪。小玉很懷疑，如果他不是一個身高合格的成年人, 憑他這個翻/墻的本事，應該翻不過這堵墻。
相比之下, 跟著陳龍東奔西跑的小玉應對這些障礙就熟練多了。她也顧不上會不會被小栗蟲太郎發現，加快腳步，助跑起跳, 熟練地蹬著墻面就是一躍, 一只手撐著墻頭，輕輕松松翻過去。整個過程行雲流水，非常有陳龍的風範。
小玉剛剛輕盈落地, 就見小栗蟲太郎面前飛速展開了一個金色的圓洞。
——小玉一眼就認出來，這是果戈裏開的傳送洞。不得不說，這個異能力真的很方便, 果戈裏用異能力帶她去異能特務科都能減少好多時間。
小栗蟲太郎剛邁了一步進去, 就聽到身後的落地聲。他不禁扭頭看向後面, 還沒有來得及脫口而出“是你？”, 那邊似乎已經等得不耐煩了, 直接伸出一只手拽他。
“嘿, 那是黃燈, 黃燈等一等！”
小玉下意識撲過去，抓住小栗蟲太郎的手臂。小栗蟲太郎的一只胳膊被洞那邊拽著, 另一只手被洞這邊的小玉扒住，完全沒有餘力甩開小玉。
小玉還沒使力拽回小栗蟲太郎，那邊就扯得小栗蟲太郎一個踉蹌，連帶著小玉都撞進了洞裏。
這一切幾乎只是發生在短短幾秒間。
緊接著，小玉眼前一黑，再度亮起光線時，偏僻荒涼的小巷從眼前消失不見，取而代之的是陰暗礦洞，洞壁上的煤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線。
小玉認出來，這是之前惡面【陀思】的藏身點，一個廢棄的地下礦坑，長度近百米，遠離中區的同時，也延伸到了神奈川區。
當時，他們也在這裏發現了果戈裏。
而大概因為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，果戈裏偷渡回橫濱後，仍然通過這個地底的廢棄礦坑的隧道來往於各個地方。
“你太慢了——”
果戈裏的臉上剛露出一個笑容，嘴上抱怨地說著。
轉瞬間，果戈裏在看清小玉時失去了笑容：“小玉？”
小玉用左手若無其事地拍拍膝蓋上的灰塵，又拍拍袖子，順勢將手腕上的符咒手串擼到手臂上端，寬松的連帽衫很好地掩蓋了符咒手串的存在。
然後，小玉的右手插進口袋裏，左手沖果戈裏揮了揮，打招呼道：“嗨，科裏亞，好久不見呀。”
聽那口吻，完全聽不出來他們身處不同的陣營。這讓小栗蟲太郎驚異不已：“你們認識？”
“對啊，”小玉煞有介事地說，“科裏亞在老爹古董店騙吃騙喝了好久，連住宿費都沒有付。”
果戈裏懨懨道：“那不是騙吃騙喝。而且，我可是幹了很多活。”這麽一說，果戈裏就回憶起了被老爹的二指禪支配的“恐懼”。
“所以你承認沒有付住宿費嘍？”小玉挑了挑眉毛。
果戈裏不跟她說話了，板著臉問小栗蟲太郎：“所以你怎麽把她帶過來了？”
小栗蟲太郎滿臉莫名其妙：“我還想問你呢！幹嘛那麽著急？我那邊還沒有結束，你就發消息讓我出來。我這次還沒有問清楚……”到底誰打消了橫溝想要殺死自己的想法呢！
話剛說到一半，小栗蟲太郎止住了。他繃緊下頜，沒有再讓任何多餘的字詞從自己嘴裏蹦出來。一旦被人知道橫溝正史算是他的朋友——盡管他們彼此都不承認這點，這些組織絕對不會放過橫溝。
果戈裏似乎沒有留意到小栗蟲太郎沒說完的話，鼓起一張包子臉：“當然是因為我還有工作要完成。”
“工作？”小玉問，“是指毀滅世界的工作嗎？”
果戈裏糾正她：“消滅異能者的工作。”
“OK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和費佳很久了。”
果戈裏警惕道：“不許問！”
小玉眨了眨眼睛：“好吧，那就不問這個。或許我可以問一問接下來你們有什麽打算？”
“然後讓你回去通風報信？”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窟窿，一只手從裏面伸出來，戳了戳小玉的臉頰，而果戈裏的聲音卻歡快地拒絕道，“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，小玉。”
小玉拍開果戈裏的手，聳了聳肩：“我知道，看來我是有點著急了。或許黃燈確實應該等一等，龍叔說得對。”
說話時，小玉插在口袋裏的右手艱難地在一個手機屏幕上移動，還得確保她的手腕不會跟著一起動，免得被果戈裏發現。
——看清果戈裏的那一刻，她順了小栗蟲太郎的手機。
.
老爹古董店。
“小玉？我們要準備回米花町了。”
陳龍收拾好東西，從臥室裏出來，敲了敲小玉的臥室門，但是裏面沒有傳來任何回應。陳龍疑惑了一下，又到樓下喊了喊，仍然沒有得到應聲。
陳龍只好問一直在廳堂裏看店的特魯：“特魯，小玉還沒有回來？”
特魯搖搖頭：“沒有看到小玉。”
這就有點兒奇怪了。陳龍撓了撓頭，他們每次回米花町的時間差不多是固定的，只有偶爾才會更改。小玉也知道這個時間，就算要推遲也會提前跟他說。可是這次既沒有跟他說要推遲，也沒有回來，怎麽回事？
“那我去跟久作說一聲——”
陳龍的話剛落，就聽到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了消息提示鈴聲。陳龍打開手機，發現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。短信的內容也有點奇怪，只有幾個平假名和符號。
‘こ#￥りあ%ふ.’
陳龍盯著這個簡短的消息看了好一會兒，一頭霧水：“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特魯聞言，問陳龍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這個。”陳龍反轉手機，把屏幕上的消息給特魯看，“不知道誰的消息。”
特魯就湊過去看了看。他本來就是霓虹人，很快就認出來：“如果不看符號的話，這是こ，羅馬音是ko，り，羅馬音是ri，但是讀音更像li，あ，羅馬音是a。”
陳龍很快就在腦海中將這幾個羅馬音組合起來：“kolia——科裏亞？！”陳龍瞬間瞪大眼睛，又盯著最後一個平假名看，“這個是fu，對嗎？”
“雖然輸入法可以通過fu輸出ふ，但這個假名的羅馬音是hu。”特魯糾正道，“讀音介於fu和hu之間。”
“不，不對，都不是，是F！”
陳龍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：“這一定是小玉發過來的！”
“科裏亞就是尼古萊的昵稱，她這麽叫過果戈裏。還有ふ……小玉一定是想打Fyodor，也就是費奧多爾，但是她忘了，或者她時間很緊張，來不及想讀音。對，一定是這樣！”陳龍喃喃地說著腦子都要跟不上的語速，“小玉自己沒有手機，手機也是別人的。對，這個手機是一個本地人的，所以輸入法也是日語。”
特魯跟著一驚：“小玉遇到了果戈裏和費奧多爾？”
“費奧多爾應該還在默爾索監獄，上個月小玉才探望過他。應該是果戈裏。”陳龍說。
其實陳龍這會兒已經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，但他不得不保持冷靜，盡力思考當前的狀況。他不斷地做著深呼吸，腦袋轉得飛快：“可是小玉為什麽會遇到果戈裏？我知道了，果戈裏回到了橫濱。是果戈裏故意找的小玉？還是小玉故意找的果戈裏？又或者只是無意中碰到的？”
陳龍的話剛問完，都不用特魯幫忙，自己就得到了結論：“是果戈裏故意或者無意碰到了小玉。”
他了解小玉，如果是小玉故意去找的果戈裏，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，至少不會發這麽慌亂的消息。而小玉今天出門甚至沒有進魔法資料室，連魔法材料也沒準備。
陳龍的心臟蹦得快要跳出來。他踱了幾步，強行安慰自己，沒事的，果戈裏、費奧多爾他們的目標是異能者，小玉只是個普通的小女孩，不會遇到危險。而且之前小玉和果戈裏相處得也不錯……大概？
特魯同樣焦急起來：“接下來怎麽辦？怎麽找到小玉？用魔法？可是小玉沒有帶符咒，沒辦法追蹤。”
他沒有考慮小玉之前給降谷零、赤井秀一的那種追蹤魔法。那是小玉自己琢磨的，就算是小玉自己，也不能保證每次都使用成功。
陳龍長長呼出一口氣，極力鎮定道：“我去打電話給布萊克警長，另外也委托武裝偵探社——不，不能找他們，他們是異能者，會遇到危險，不能把他們牽扯進來。”
“這樣吧，先送久作回米花町。小玉那邊肯定得向小玉的班主任請假，我先給她發個消息。”
陳龍快速編輯了一條消息發給前田老師，又顫著手指撥出布萊克警長的電話。
布萊克警長接得很快。
還沒等他向陳龍抱怨時差的問題，陳龍就快速把事情告知了布萊克警長。聽清那邊說了什麽，布萊克警長一驚，瞌睡全都被嚇跑了。他也沒有問陳龍是否確定小玉真的在果戈裏那邊，一邊下床，匆忙套上衣服，一邊對電話那邊說：“別擔心，陳龍，我這就讓十三區追蹤小玉發消息的號碼位置。”
“拜托你了，布萊克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們先保證孩子的安全。”布萊克警長同樣顫著手指插上車鑰匙，重覆地告訴自己和陳龍，“我們先保證小玉的安全。小玉那麽機靈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我真希望是這樣。”陳龍無意識捏緊了手機，屏幕清脆的“哢嚓”破碎聲讓陳龍回過神來，“我再去跟老爹他們說一下。”
“哦，是的，你們也可以試試看用符咒。我想那個應該能發揮不小的用處。”
“……不。”
幾秒的沈默後，陳龍堅決道：“不用符咒。我會把十一個符咒送回十三區。虎符咒還在中也那邊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我並不擅長使用符咒，小玉也不在這裏。而比起我們發揮符咒的力量，更有可能的是符咒被各種方式搶走，然後給我們造成麻煩。”陳龍冷靜道。
“如果那邊要求用符咒來換小玉呢？”布萊克警長下意識問了句，又很快想到，“對了，實話實說就好。只要我們也不知道符咒在哪裏，他們要麽等著，要麽換個要求。”
“沒錯，所以我要用海運方式將符咒送回舊金山。從這邊出發，橫穿太平洋，到達東岸的舊金山，至少也需要25天的時間。我會找那種要多次繞路的海船，預計到達舊金山的時間可能會更晚。”
陳龍頓了頓，又說：
“還有，只要他們提出來，小玉也會告訴他們……”
“……”
.
“符咒已經不在老爹古董店了啊。”
小玉晃悠著兩條腿，優哉游哉地說道：“你們的情報網沒有發現嗎？”
發現小玉被小栗蟲太郎一塊兒帶過來之後，果戈裏就快速進行了轉移。他用一只手遮著小玉的眼睛，沒讓小玉看到他們趕路的過程。最後，他們抵達了一個有看守的房間。果戈裏把小栗蟲太郎留在那個房間之後，自己就拎著小玉到隔壁房間問話。
果戈裏湊到小玉跟前，彎腰盯著小玉的眼睛看：“嗚哇～這麽令人遺憾？我還想好好玩玩符咒呢。”
“那你晚了。龍叔之前就說，要是我再拿符咒玩，就把符咒送回舊金山。”小玉驕傲道，“所以我一次性把所有符咒都拿出來玩了。特別好玩，而且還幫忙抓到了琴酒那個大壞蛋。”
——至於虎符咒不在老爹古董店這件事，就不用告訴果戈裏了。
果戈裏不禁撇下嘴角：“這可不是我想聽到的消息。”
“說不定費佳想要聽到這個消息？”小玉建議道。
果戈裏沖她歪頭：“你是想問，阿陀是怎麽跟外界聯系的，對不對？”
小玉伸手把果戈裏的頭扶回去：“科裏亞，你是大人！大人不可以賣萌。”
“那看來就是這樣了啊～”
果戈裏捧著臉看小玉，狀似遺憾道：“看來小玉是站在異能者那邊的。”
“嘿，你知不知道你這叫偷換概念？”小玉不滿道，“什麽叫‘站在異能者那邊’？我的朋友裏雖然有很多異能者，但是我的朋友們不等於‘異能者那邊’，懂嗎？”
果戈裏發出一聲輕哼：“無所謂，反正你就先待在這裏吧。”說完，他上手摸了摸小玉的口袋，從裏面摸出不少小東西，什麽開鎖工具包啊、曲別針啊、超級駝鹿手表啊、糖果啊、巧克力啊，居然還有一個手機。
果戈裏超大聲地“哇哦”：“小玉帶了好多東西。現在這些不屬於你了。”
小玉對他伸手：“別的可以不還給我，但是糖果和巧克力我要吃。”
“沒～有～了～呢～”
“我抗議！你不能什麽都不給我！”
小玉生氣地說：“而且你看看這個房間，又小又樸素！你在老爹古董店的時候，我們可沒有這麽寒酸地招待你。”她用力拍了拍桌子，“沒有漫畫書，也沒有特魯做的好吃的，連作業都沒有！”
“嗯……好吧，抗議有效。”
果戈裏“啪”地打了個響指，眼睛wink一下，整個人看著頑皮可愛。
果戈裏把糖果和巧克力放回到小玉手裏，自己還“貪汙”了一顆巧克力。果戈裏把巧克力塞到嘴巴裏，因為有巧克力在嘴裏，說話含含糊糊的：“不如我送你去默爾索監獄找阿陀？”
“那裏的環境不是更差嗎？”小玉指責他，“而且你這絕對是不想應付我，所以就把我扔給費佳。”
果戈裏做出誇張的驚訝表情：“這都被你發現了？小玉可真聰明！”
小玉也做出誇張的詫異表情：“你才發現我聰明？”
果戈裏不禁哈哈笑了起來：“哎呀，小玉果然還是那麽有意思。要是阿陀像帶回西格瑪那樣把你帶回來就好了。真可惜啊，現在我們要站在不同的目標前了。”
西格瑪？小玉默默記住這個名字。
然後，小玉戳了戳果戈裏的手臂，毫不客氣道：“總之，我要漫畫書，動畫片也行，我不介意你把電視搬給我。”
“很遺憾——但是不行！”果戈裏身邊出現一個金色的洞，“小玉就老實點待在這裏吧。反正最後還是要由阿陀來決定怎麽處理你。”
小玉伸手瘋狂拉扯果戈裏的鬥篷：“餵，把一個小女孩關起來，你難得不覺得良心有點痛嗎？至少讓我跟隔壁那個家夥坐在一起吧？好歹還能聊聊天。”
在小玉拉拉扯扯鬥篷的同時，那個金色的窟窿就好像線路接觸不良的電燈泡，一閃一滅的。
小玉不由得樂了：“這個有點兒意思！你的異能力跟你的鬥篷連著？”
果戈裏試圖把鬥篷從小玉手裏搶回來，可惜他拽了幾下，沒能成功。果戈裏癟著嘴，不高興道：“這一點兒也沒意思。你還想不想到隔壁去？”
聽到這話，小玉松開手，坐得端正：“我準備好了！”
下一秒，果戈裏就用異能力把她拎到了隔壁。
突然出現的小玉和果戈裏讓小栗蟲太郎嚇了一跳，可惜他正要開口質問果戈裏的時候，果戈裏就從原地消失不見。
“看來工作催得很著急啊。”小玉盯著果戈裏消失的空地，若有所思道。
小栗蟲太郎不禁側目看她。
小玉註意到小栗蟲太郎的視線，對他招招手：“你好啊。”
“你跟那家夥很熟？關系好像還不錯。”小栗蟲太郎忍不住問道，“那你為什麽被關在這裏？他居然沒有直接解決你——呃，我是說，沒有采取更加方便的手段？”話說到中間，小栗蟲太郎也發覺自己這麽跟小孩子說話不太好，就換了個相對委婉的說辭。
“可能是未成年人保護法？”小玉開了個玩笑，又接著平靜說，“也可能是因為他們不想留下什麽痕跡。”
小栗蟲太郎反駁道：“我的異能力可是‘完美犯罪’，能夠清除所有的犯罪證據，根本不可能留下痕跡。”
“完美犯罪？”小玉眨了眨眼睛，“聽起來好像很酷？”
話落，小栗蟲太郎就倍感失言。不料小玉這麽誇他，反倒讓小栗蟲太郎有些不好意思了。他咳嗽了幾聲，轉移話題道：“對了，你是怎麽跟橫溝認識的？”
“之前不是說過嗎？我喜歡橫溝的推理小說，所以找到了他，催他繼續寫。”小玉說著，想到之前阪口安吾的猜測，好奇問小栗蟲太郎，“你知不知道橫溝得了病？”
小栗蟲太郎登時臉色一變：“你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嗯……幫忙查橫溝地址的朋友告訴我的。”小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，自豪道，“我可是為此很努力地勸說他好好寫推理小說了。”
之前的疑惑得到解答，小栗蟲太郎瞪大了眼睛：“是你？”難怪橫溝正史改變了主意，居然是因為小玉！
不用為此親手殺死好友，這讓小栗蟲太郎心頭一松。如果他的好感度能夠用數值表示，此刻完全能夠顯示成從基礎的“10”飆升到“90”。
小玉應了聲，反過來問小栗蟲太郎：“那你呢？你又為什麽被關起來？”
“我之前待在一個犯罪組織裏，被他們用來清除各種犯罪記錄。三個多月前，我被費奧多爾從那裏帶走。他和我達成了一筆交易，要我為他做一些事，他就放我在海外自由。”小栗蟲太郎說起這些事，總覺得臉頰發燙，就好像在帶壞小孩子。
“噢，”小玉由衷道，“可憐的蟲太郎，你估計會被費佳騙。雖然他也算我的朋友，但是他一直都在騙人。對了，這麽說朋友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小栗蟲太郎沈默了一會兒，低聲說：“我想也是。”完美犯罪這樣的異能力，哪個犯罪組織會放過呢？
“嗯……雖然這時候說可能有點不太恰當。”
小玉清了清喉嚨，鄭重其事地說：
“如果我們能出去，或許你願意考慮一下十三區嗎？”
“請允許我向你介紹十三區，這是專門為打擊國際犯罪而成立的組織，布萊克警長是位正義的警長。”
“對於你這樣的特殊人才，我想十三區一定會歡迎的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我——以後會是十三區的警長。”
小栗蟲太郎：“？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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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玉一路小跑, 很快就看見了小栗蟲太郎的蹤影。
之前說過，橫溝正史居住的地方很是僻靜。小栗蟲太郎更是朝著無人的小巷深處而去。幾乎都用不了幾步，附近就變得渺無人煙。這種地方, 連攝像頭都見不到。
小巷盡頭是一堵矮墻，小栗蟲太郎十分笨拙地爬上矮墻，又一點一點地從矮墻的另一面往下挪。小玉很懷疑，如果他不是一個身高合格的成年人, 憑他這個翻/墻的本事，應該翻不過這堵墻。
相比之下, 跟著陳龍東奔西跑的小玉應對這些障礙就熟練多了。她也顧不上會不會被小栗蟲太郎發現，加快腳步，助跑起跳, 熟練地蹬著墻面就是一躍, 一只手撐著墻頭，輕輕松松翻過去。整個過程行雲流水，非常有陳龍的風範。
小玉剛剛輕盈落地, 就見小栗蟲太郎面前飛速展開了一個金色的圓洞。
——小玉一眼就認出來，這是果戈裏開的傳送洞。不得不說，這個異能力真的很方便, 果戈裏用異能力帶她去異能特務科都能減少好多時間。
小栗蟲太郎剛邁了一步進去, 就聽到身後的落地聲。他不禁扭頭看向後面, 還沒有來得及脫口而出“是你？”, 那邊似乎已經等得不耐煩了, 直接伸出一只手拽他。
“嘿, 那是黃燈, 黃燈等一等！”
小玉下意識撲過去，抓住小栗蟲太郎的手臂。小栗蟲太郎的一只胳膊被洞那邊拽著, 另一只手被洞這邊的小玉扒住，完全沒有餘力甩開小玉。
小玉還沒使力拽回小栗蟲太郎，那邊就扯得小栗蟲太郎一個踉蹌，連帶著小玉都撞進了洞裏。
這一切幾乎只是發生在短短幾秒間。
緊接著，小玉眼前一黑，再度亮起光線時，偏僻荒涼的小巷從眼前消失不見，取而代之的是陰暗礦洞，洞壁上的煤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線。
小玉認出來，這是之前惡面【陀思】的藏身點，一個廢棄的地下礦坑，長度近百米，遠離中區的同時，也延伸到了神奈川區。
當時，他們也在這裏發現了果戈裏。
而大概因為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，果戈裏偷渡回橫濱後，仍然通過這個地底的廢棄礦坑的隧道來往於各個地方。
“你太慢了——”
果戈裏的臉上剛露出一個笑容，嘴上抱怨地說著。
轉瞬間，果戈裏在看清小玉時失去了笑容：“小玉？”
小玉用左手若無其事地拍拍膝蓋上的灰塵，又拍拍袖子，順勢將手腕上的符咒手串擼到手臂上端，寬松的連帽衫很好地掩蓋了符咒手串的存在。
然後，小玉的右手插進口袋裏，左手沖果戈裏揮了揮，打招呼道：“嗨，科裏亞，好久不見呀。”
聽那口吻，完全聽不出來他們身處不同的陣營。這讓小栗蟲太郎驚異不已：“你們認識？”
“對啊，”小玉煞有介事地說，“科裏亞在老爹古董店騙吃騙喝了好久，連住宿費都沒有付。”
果戈裏懨懨道：“那不是騙吃騙喝。而且，我可是幹了很多活。”這麽一說，果戈裏就回憶起了被老爹的二指禪支配的“恐懼”。
“所以你承認沒有付住宿費嘍？”小玉挑了挑眉毛。
果戈裏不跟她說話了，板著臉問小栗蟲太郎：“所以你怎麽把她帶過來了？”
小栗蟲太郎滿臉莫名其妙：“我還想問你呢！幹嘛那麽著急？我那邊還沒有結束，你就發消息讓我出來。我這次還沒有問清楚……”到底誰打消了橫溝想要殺死自己的想法呢！
話剛說到一半，小栗蟲太郎止住了。他繃緊下頜，沒有再讓任何多餘的字詞從自己嘴裏蹦出來。一旦被人知道橫溝正史算是他的朋友——盡管他們彼此都不承認這點，這些組織絕對不會放過橫溝。
果戈裏似乎沒有留意到小栗蟲太郎沒說完的話，鼓起一張包子臉：“當然是因為我還有工作要完成。”
“工作？”小玉問，“是指毀滅世界的工作嗎？”
果戈裏糾正她：“消滅異能者的工作。”
“OK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和費佳很久了。”
果戈裏警惕道：“不許問！”
小玉眨了眨眼睛：“好吧，那就不問這個。或許我可以問一問接下來你們有什麽打算？”
“然後讓你回去通風報信？”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窟窿，一只手從裏面伸出來，戳了戳小玉的臉頰，而果戈裏的聲音卻歡快地拒絕道，“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，小玉。”
小玉拍開果戈裏的手，聳了聳肩：“我知道，看來我是有點著急了。或許黃燈確實應該等一等，龍叔說得對。”
說話時，小玉插在口袋裏的右手艱難地在一個手機屏幕上移動，還得確保她的手腕不會跟著一起動，免得被果戈裏發現。
——看清果戈裏的那一刻，她順了小栗蟲太郎的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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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爹古董店。
“小玉？我們要準備回米花町了。”
陳龍收拾好東西，從臥室裏出來，敲了敲小玉的臥室門，但是裏面沒有傳來任何回應。陳龍疑惑了一下，又到樓下喊了喊，仍然沒有得到應聲。
陳龍只好問一直在廳堂裏看店的特魯：“特魯，小玉還沒有回來？”
特魯搖搖頭：“沒有看到小玉。”
這就有點兒奇怪了。陳龍撓了撓頭，他們每次回米花町的時間差不多是固定的，只有偶爾才會更改。小玉也知道這個時間，就算要推遲也會提前跟他說。可是這次既沒有跟他說要推遲，也沒有回來，怎麽回事？
“那我去跟久作說一聲——”
陳龍的話剛落，就聽到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了消息提示鈴聲。陳龍打開手機，發現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。短信的內容也有點奇怪，只有幾個平假名和符號。
‘こ#￥りあ%ふ.’
陳龍盯著這個簡短的消息看了好一會兒，一頭霧水：“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特魯聞言，問陳龍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這個。”陳龍反轉手機，把屏幕上的消息給特魯看，“不知道誰的消息。”
特魯就湊過去看了看。他本來就是霓虹人，很快就認出來：“如果不看符號的話，這是こ，羅馬音是ko，り，羅馬音是ri，但是讀音更像li，あ，羅馬音是a。”
陳龍很快就在腦海中將這幾個羅馬音組合起來：“kolia——科裏亞？！”陳龍瞬間瞪大眼睛，又盯著最後一個平假名看，“這個是fu，對嗎？”
“雖然輸入法可以通過fu輸出ふ，但這個假名的羅馬音是hu。”特魯糾正道，“讀音介於fu和hu之間。”
“不，不對，都不是，是F！”
陳龍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：“這一定是小玉發過來的！”
“科裏亞就是尼古萊的昵稱，她這麽叫過果戈裏。還有ふ……小玉一定是想打Fyodor，也就是費奧多爾，但是她忘了，或者她時間很緊張，來不及想讀音。對，一定是這樣！”陳龍喃喃地說著腦子都要跟不上的語速，“小玉自己沒有手機，手機也是別人的。對，這個手機是一個本地人的，所以輸入法也是日語。”
特魯跟著一驚：“小玉遇到了果戈裏和費奧多爾？”
“費奧多爾應該還在默爾索監獄，上個月小玉才探望過他。應該是果戈裏。”陳龍說。
其實陳龍這會兒已經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，但他不得不保持冷靜，盡力思考當前的狀況。他不斷地做著深呼吸，腦袋轉得飛快：“可是小玉為什麽會遇到果戈裏？我知道了，果戈裏回到了橫濱。是果戈裏故意找的小玉？還是小玉故意找的果戈裏？又或者只是無意中碰到的？”
陳龍的話剛問完，都不用特魯幫忙，自己就得到了結論：“是果戈裏故意或者無意碰到了小玉。”
他了解小玉，如果是小玉故意去找的果戈裏，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，至少不會發這麽慌亂的消息。而小玉今天出門甚至沒有進魔法資料室，連魔法材料也沒準備。
陳龍的心臟蹦得快要跳出來。他踱了幾步，強行安慰自己，沒事的，果戈裏、費奧多爾他們的目標是異能者，小玉只是個普通的小女孩，不會遇到危險。而且之前小玉和果戈裏相處得也不錯……大概？
特魯同樣焦急起來：“接下來怎麽辦？怎麽找到小玉？用魔法？可是小玉沒有帶符咒，沒辦法追蹤。”
他沒有考慮小玉之前給降谷零、赤井秀一的那種追蹤魔法。那是小玉自己琢磨的，就算是小玉自己，也不能保證每次都使用成功。
陳龍長長呼出一口氣，極力鎮定道：“我去打電話給布萊克警長，另外也委托武裝偵探社——不，不能找他們，他們是異能者，會遇到危險，不能把他們牽扯進來。”
“這樣吧，先送久作回米花町。小玉那邊肯定得向小玉的班主任請假，我先給她發個消息。”
陳龍快速編輯了一條消息發給前田老師，又顫著手指撥出布萊克警長的電話。
布萊克警長接得很快。
還沒等他向陳龍抱怨時差的問題，陳龍就快速把事情告知了布萊克警長。聽清那邊說了什麽，布萊克警長一驚，瞌睡全都被嚇跑了。他也沒有問陳龍是否確定小玉真的在果戈裏那邊，一邊下床，匆忙套上衣服，一邊對電話那邊說：“別擔心，陳龍，我這就讓十三區追蹤小玉發消息的號碼位置。”
“拜托你了，布萊克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們先保證孩子的安全。”布萊克警長同樣顫著手指插上車鑰匙，重覆地告訴自己和陳龍，“我們先保證小玉的安全。小玉那麽機靈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我真希望是這樣。”陳龍無意識捏緊了手機，屏幕清脆的“哢嚓”破碎聲讓陳龍回過神來，“我再去跟老爹他們說一下。”
“哦，是的，你們也可以試試看用符咒。我想那個應該能發揮不小的用處。”
“……不。”
幾秒的沈默後，陳龍堅決道：“不用符咒。我會把十一個符咒送回十三區。虎符咒還在中也那邊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我並不擅長使用符咒，小玉也不在這裏。而比起我們發揮符咒的力量，更有可能的是符咒被各種方式搶走，然後給我們造成麻煩。”陳龍冷靜道。
“如果那邊要求用符咒來換小玉呢？”布萊克警長下意識問了句，又很快想到，“對了，實話實說就好。只要我們也不知道符咒在哪裏，他們要麽等著，要麽換個要求。”
“沒錯，所以我要用海運方式將符咒送回舊金山。從這邊出發，橫穿太平洋，到達東岸的舊金山，至少也需要25天的時間。我會找那種要多次繞路的海船，預計到達舊金山的時間可能會更晚。”
陳龍頓了頓，又說：
“還有，只要他們提出來，小玉也會告訴他們……”
“……”
.
“符咒已經不在老爹古董店了啊。”
小玉晃悠著兩條腿，優哉游哉地說道：“你們的情報網沒有發現嗎？”
發現小玉被小栗蟲太郎一塊兒帶過來之後，果戈裏就快速進行了轉移。他用一只手遮著小玉的眼睛，沒讓小玉看到他們趕路的過程。最後，他們抵達了一個有看守的房間。果戈裏把小栗蟲太郎留在那個房間之後，自己就拎著小玉到隔壁房間問話。
果戈裏湊到小玉跟前，彎腰盯著小玉的眼睛看：“嗚哇～這麽令人遺憾？我還想好好玩玩符咒呢。”
“那你晚了。龍叔之前就說，要是我再拿符咒玩，就把符咒送回舊金山。”小玉驕傲道，“所以我一次性把所有符咒都拿出來玩了。特別好玩，而且還幫忙抓到了琴酒那個大壞蛋。”
——至於虎符咒不在老爹古董店這件事，就不用告訴果戈裏了。
果戈裏不禁撇下嘴角：“這可不是我想聽到的消息。”
“說不定費佳想要聽到這個消息？”小玉建議道。
果戈裏沖她歪頭：“你是想問，阿陀是怎麽跟外界聯系的，對不對？”
小玉伸手把果戈裏的頭扶回去：“科裏亞，你是大人！大人不可以賣萌。”
“那看來就是這樣了啊～”
果戈裏捧著臉看小玉，狀似遺憾道：“看來小玉是站在異能者那邊的。”
“嘿，你知不知道你這叫偷換概念？”小玉不滿道，“什麽叫‘站在異能者那邊’？我的朋友裏雖然有很多異能者，但是我的朋友們不等於‘異能者那邊’，懂嗎？”
果戈裏發出一聲輕哼：“無所謂，反正你就先待在這裏吧。”說完，他上手摸了摸小玉的口袋，從裏面摸出不少小東西，什麽開鎖工具包啊、曲別針啊、超級駝鹿手表啊、糖果啊、巧克力啊，居然還有一個手機。
果戈裏超大聲地“哇哦”：“小玉帶了好多東西。現在這些不屬於你了。”
小玉對他伸手：“別的可以不還給我，但是糖果和巧克力我要吃。”
“沒～有～了～呢～”
“我抗議！你不能什麽都不給我！”
小玉生氣地說：“而且你看看這個房間，又小又樸素！你在老爹古董店的時候，我們可沒有這麽寒酸地招待你。”她用力拍了拍桌子，“沒有漫畫書，也沒有特魯做的好吃的，連作業都沒有！”
“嗯……好吧，抗議有效。”
果戈裏“啪”地打了個響指，眼睛wink一下，整個人看著頑皮可愛。
果戈裏把糖果和巧克力放回到小玉手裏，自己還“貪汙”了一顆巧克力。果戈裏把巧克力塞到嘴巴裏，因為有巧克力在嘴裏，說話含含糊糊的：“不如我送你去默爾索監獄找阿陀？”
“那裏的環境不是更差嗎？”小玉指責他，“而且你這絕對是不想應付我，所以就把我扔給費佳。”
果戈裏做出誇張的驚訝表情：“這都被你發現了？小玉可真聰明！”
小玉也做出誇張的詫異表情：“你才發現我聰明？”
果戈裏不禁哈哈笑了起來：“哎呀，小玉果然還是那麽有意思。要是阿陀像帶回西格瑪那樣把你帶回來就好了。真可惜啊，現在我們要站在不同的目標前了。”
西格瑪？小玉默默記住這個名字。
然後，小玉戳了戳果戈裏的手臂，毫不客氣道：“總之，我要漫畫書，動畫片也行，我不介意你把電視搬給我。”
“很遺憾——但是不行！”果戈裏身邊出現一個金色的洞，“小玉就老實點待在這裏吧。反正最後還是要由阿陀來決定怎麽處理你。”
小玉伸手瘋狂拉扯果戈裏的鬥篷：“餵，把一個小女孩關起來，你難得不覺得良心有點痛嗎？至少讓我跟隔壁那個家夥坐在一起吧？好歹還能聊聊天。”
在小玉拉拉扯扯鬥篷的同時，那個金色的窟窿就好像線路接觸不良的電燈泡，一閃一滅的。
小玉不由得樂了：“這個有點兒意思！你的異能力跟你的鬥篷連著？”
果戈裏試圖把鬥篷從小玉手裏搶回來，可惜他拽了幾下，沒能成功。果戈裏癟著嘴，不高興道：“這一點兒也沒意思。你還想不想到隔壁去？”
聽到這話，小玉松開手，坐得端正：“我準備好了！”
下一秒，果戈裏就用異能力把她拎到了隔壁。
突然出現的小玉和果戈裏讓小栗蟲太郎嚇了一跳，可惜他正要開口質問果戈裏的時候，果戈裏就從原地消失不見。
“看來工作催得很著急啊。”小玉盯著果戈裏消失的空地，若有所思道。
小栗蟲太郎不禁側目看她。
小玉註意到小栗蟲太郎的視線，對他招招手：“你好啊。”
“你跟那家夥很熟？關系好像還不錯。”小栗蟲太郎忍不住問道，“那你為什麽被關在這裏？他居然沒有直接解決你——呃，我是說，沒有采取更加方便的手段？”話說到中間，小栗蟲太郎也發覺自己這麽跟小孩子說話不太好，就換了個相對委婉的說辭。
“可能是未成年人保護法？”小玉開了個玩笑，又接著平靜說，“也可能是因為他們不想留下什麽痕跡。”
小栗蟲太郎反駁道：“我的異能力可是‘完美犯罪’，能夠清除所有的犯罪證據，根本不可能留下痕跡。”
“完美犯罪？”小玉眨了眨眼睛，“聽起來好像很酷？”
話落，小栗蟲太郎就倍感失言。不料小玉這麽誇他，反倒讓小栗蟲太郎有些不好意思了。他咳嗽了幾聲，轉移話題道：“對了，你是怎麽跟橫溝認識的？”
“之前不是說過嗎？我喜歡橫溝的推理小說，所以找到了他，催他繼續寫。”小玉說著，想到之前阪口安吾的猜測，好奇問小栗蟲太郎，“你知不知道橫溝得了病？”
小栗蟲太郎登時臉色一變：“你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嗯……幫忙查橫溝地址的朋友告訴我的。”小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，自豪道，“我可是為此很努力地勸說他好好寫推理小說了。”
之前的疑惑得到解答，小栗蟲太郎瞪大了眼睛：“是你？”難怪橫溝正史改變了主意，居然是因為小玉！
不用為此親手殺死好友，這讓小栗蟲太郎心頭一松。如果他的好感度能夠用數值表示，此刻完全能夠顯示成從基礎的“10”飆升到“90”。
小玉應了聲，反過來問小栗蟲太郎：“那你呢？你又為什麽被關起來？”
“我之前待在一個犯罪組織裏，被他們用來清除各種犯罪記錄。三個多月前，我被費奧多爾從那裏帶走。他和我達成了一筆交易，要我為他做一些事，他就放我在海外自由。”小栗蟲太郎說起這些事，總覺得臉頰發燙，就好像在帶壞小孩子。
“噢，”小玉由衷道，“可憐的蟲太郎，你估計會被費佳騙。雖然他也算我的朋友，但是他一直都在騙人。對了，這麽說朋友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小栗蟲太郎沈默了一會兒，低聲說：“我想也是。”完美犯罪這樣的異能力，哪個犯罪組織會放過呢？
“嗯……雖然這時候說可能有點不太恰當。”
小玉清了清喉嚨，鄭重其事地說：
“如果我們能出去，或許你願意考慮一下十三區嗎？”
“請允許我向你介紹十三區，這是專門為打擊國際犯罪而成立的組織，布萊克警長是位正義的警長。”
“對於你這樣的特殊人才，我想十三區一定會歡迎的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我——以後會是十三區的警長。”
小栗蟲太郎：“？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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